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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學NLP,

學到觀眼知心,呼吸,同步,

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會想到的是,在取得初步的契合之後,

如果沒有辦法接到對方的內在地圖去,

那麼,原來透過NLP技巧所取得的一體的感覺,

很可能很快就被覺察,因而被對方列為拒絕往來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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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怎麼進到對方的內在地圖裡面呢?

隨手翻開二十年前讀的一本書,

裡面提到這樣一段,覺得可以和大家分享:

這是湯馬斯孔恩在他的『必要的緊張關係』的序裡面提到的一個往事:

『已有的歷史敘述大都是由過去事實所組成的,絕大部分當然無可置疑。因而許多讀者都認為,歷史學家的首要任務是審查原著,從中抽出有關事實,再大體按照編年順序用優美的文字加以描述。這也是在我作為一個物理學家的年代裡對我所不大重視的歷史學科的看法。

        當我改變了這種想法(接著也改變了我的職業,從物理學家轉行成為科學史家),我所作的歷史敘述似乎也不可避免的引起同樣的誤解。歷史科學所完成的研究成果,總是掩蓋著產生這一成果的過程的真相。

        我當時準備一系列關於17世紀力學起源的演講。為此我首先要了解伽利略和牛頓的先驅們對這個問題已經掌握了什麼。工作開始不久,我就接觸到亞里士多德的『物理學』對運動的討論,以及由此而降的各種著作。我發現即使從最膚淺的層面來講,亞里士多德學派也不太懂力學,他們被迫談論力學的時候也大都根本錯誤。這樣的一個傳統,無法為伽利略以及其同時代的人提供任何研究的基礎。他們只好整個拋開這個傳統而從頭開始力學的研究。

        問題來了,亞里士多德在物理學以外的其他領域,他的觀察敏銳而且學識淵博,在生物學或者政治行為領域當中,他對於現象的解釋也經常既深刻又透徹。他特殊的才能,為甚麼只有在運動問題上面會如此一敗塗地呢?他怎麼會對於物體的運動發表那麼多顯而易見的謬論呢?最重要的是,這樣離譜的看法,為甚麼會有那麼多的後繼者如此認真的看待呢?

       我讀得越多,疑惑越多。亞里士多德當然會犯錯,這個毋庸置疑,然而,怎麼能想得到,他會錯得這麼離譜,錯得這麼多呢?

       在一個難忘的(也是炎熱的)夏日,這些困惑突然消失了。我一下子領悟到,可以從一開始就一貫的採取另一種方式閱讀那些我一直與之糾纏的原著。我第一次對這個事實給予應有的尊重:亞里士多德關心的主題是:『性質的變化』。其中既包括石頭的下墜,也包括孩子長成大人。在他的物理學當中,可以成為力學問題的,只是一些仍然不能完全抽離出來的特殊狀況。更重要的結論是,我開始認識到對於亞里士多德來說,宇宙的永恆成份,也就是本體上不可毀滅的初始元素,並不是物體,而是性質。把某種性質加到無所不在的中性物質的某一部份上,即構成了各種物體或者實體。在亞里士多德的物理學當中,『位置』也是一種性質,因而我們無法確定改變了位置的物體是否還是原來的同一物體,正像我們無法確定孩子是否就是以後他將會長成的那個人一樣。在一個以性質為本的宇宙中,運動必然是一種『狀態的變化』,而不是一種狀態。

        這些對於亞里士多德的新的理解,足以表明所謂發現對某一類原著的新的閱讀方式,指的是什麼意思。領會了這種新的讀法,原本我們以為非常牽強附會的譬喻往往就會成為非常寫實的紀錄,許多原來顯而易見的謬論也不復存在。我雖然沒有因此成為亞里士多德學派的物理學家,然而我卻能夠在某種程度上面學會用他們的方式來考慮問題。此後我對於亞里士多德為甚麼要用那種方式來講解運動,而古代的人又為甚麼會如此認真的對待他的說法,就沒有什麼難以理解之處了。我仍然知道他的物理學遇到了哪些困難,但是原本看來一長串的錯誤,就不再那麼突兀,也不大會再簡單的以『錯誤』來歸類了。

        因此,從這個經驗以後,尋找一種最好的,或者最容易理解的閱讀方式,就成了我的研究中的主要問題。讀亞里士多德的書所得到的教訓,使我也懂得了應當怎樣去讀波義耳,牛頓,拉瓦錫以及道爾頓,甚至於波茲曼和普朗克等人的書。簡單的說,教訓有二:第一,讀一本原著有許多方式,最容易的方式就是拿現代人理解的方式去讀它,然而,這種最容易的方式,往往也是最不合適的方式。第二,原著的可塑性,使得各種閱讀的方法,都能讀到不同的心得與結論。然而,存在著一些(雖然人們希望只有一種)閱讀的方式,會比其他的閱讀方式更合理,在閱讀的時候能夠更前後一貫的理解書中的含意。因此,我建議各位,遵循以下的這項原則:在閱讀重要思想家的著作時,首先要找出原著中明顯荒謬之處,再問問你自己,一個神智清醒的人,怎麼會寫出這樣的東西來?如果你找到了一種答案,我還要提醒你,有些段落雖然用這種答案能夠說得通,但是你可能還會發現更多的重要段落無法用這種說法自圓其說。也有可能,當你有信心的採用某種答案來閱讀的時候,別忘了,之前你已經閱讀過的部份,或許有很多重要的段落,因為你採用了不同的詮釋方式,於是原來的意思已經完全改變了。』

       

        很喜歡突然間找到自己一些看法的根源的經驗,這一段文字,以及孔恩的著名的著作:『科學革命的結構』,對於我對心理學的看法,有很大的型塑作用,重新讀到這段,讓我明白自己為甚麼可以如此客觀的去看待其他人的想法。

        在與人相處的時候,我們常常會認為別人的想法很離譜,這時候,不妨記得這段文字當中,孔恩重新閱讀亞里士多德著作的態度,對於那個人來說,他的想法一定是合理的,我們如果想要跟他互動的話,我們該做的事情不是忙著去跟他說他的想法哪裡不對,而是要先讀進去,先弄懂,他是用怎樣的方式去思考,因此他會認為那樣子才是合理,才是正確。也就是說,他的驗證標準是什麼?

        只有讀懂別人的思維模式,才能說是看得懂他的內在地圖,這樣子,才能在同步引發的契合狀態的基礎上,繼續在高層次的邏輯經驗層次上面取得一致的正向意圖。

        我沒有閱讀到相關的資料,但是因為湯馬斯孔恩活躍的年代,恰恰是NLP大師們的青年時代,因此,我猜測,孔恩的這個經驗與結論,或許可以說明了班德勒他們書中透露出來的類似的思想和態度的來源。

 

       順帶一提,很多人學習很多理論很多技術,可是自己原來的困境一直沒有能夠突破,原因在哪裡呢?我想,或許就是因為他們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去讀,去看,去想。於是,他們得到的是『懂的感覺』,而不是真的學到不同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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